妙音書院

堅持修行

文╱聖嚴法師

對方法有信心相當重要。人們無法建立信心的原因之一，是因為沒有在方法上花足夠的時間讓它成熟。就像煮飯一樣，如果飯沒熟，你不能怪爐子或米。

西方有句諺語：「條條道路通羅馬。」譬如你走在路上，可是沒走幾哩路就心想：「這條路可能不會到羅馬。」然後換另一條路。假如你在每條路上都這樣，便永遠無法到達目的地。每條道路都可通往羅馬，但是如果你不隨著一條路走到底，便永遠不會知道它通往哪裡。

重要的是堅持不懈。只有在你修行的時候，門才存在，一旦進了入口，這道門就不重要了，那只是你修行上的一個階段，並不是最後的目標。這就是為什麼不應該擔心自己進步，或是誇口自己有多行。結果並不是那麼重要，過程或修行本身才是重要的。

然而，在修行過程中，很難知道自己是否有所進步，或是很難清楚知道目前所處的階段，甚至可能當你覺得自己停滯時，其實卻是在進步。有時候你覺得自己退步了而想要放棄，事實上，不論向前進或向後滑，都是進步的跡象。

當你爬山的時候，必須一步一步地往上走。下一步或許不會比前一步高，有時甚至低一點，但是過一陣子之後，你知道自己已經比剛出發時走得更遠。如果你停下來休息，也許不是一直攀升，但是仍然比原先的地方高，而且當你再次繼續走的時候，會覺得更有活力。休息不必然不好，也不必然是內在修行的徵兆。

如果你是逆流而上，即使用盡全力，也很難有進展，而且一旦你停下來，流水就會把你沖退。你並沒有往後游，而是流水將你往後推。例如你一直往前游，但流水卻將你往後推了二十公尺，雖然你可能距離出發點只有十公尺，可是事實上你已經游了三十公尺。所以，要重視的是過程，而不是結果，所有的努力都不會白費的。

真正的修行人不會誇口他們的成就、進展，或甚至是他們的方法。不要把你的修行或成就看得很重，修行是自己的事，你所要做的是繼續把一層又一層的煩惱剝掉，也就是永嘉禪師在《證道歌》裡所說的「髒外衣」。

本文摘自：《智慧之劍：《永嘉證道歌》講錄》